血日孤锋 第28章:秘狱深处的哀号

小说:血日孤锋 作者:靓戈 更新时间:2025-08-21 01:38:44 源网站:平板电子书
  王道权把“表现良好”的奴隶熊淍调入王府秘狱送药。

  他踏进核心区域,人间地狱在眼前展开:活人被插满管子注入药液,肢体扭曲变形,不成人形的“废弃物”堆积如山。

  更骇人的是,他亲眼看见守卫对着锁链囚徒运功,囚徒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,施功者脸上泛起诡异红光。

  角落里铁笼关押着目光呆滞的异状人——像极了岚当年被炼成药人的模样!

 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熊淍用剧痛压下焚天的怒火。

  离开时守卫的低语飘来:“王爷神功又精进了……这些‘耗材’也算物尽其用……”

  熊淍浑身血液刹那冻结:王道权,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恶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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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咔嚓!”

  那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,像冰锥猛地扎进熊淍紧绷的耳膜!心脏骤然停止跳动,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击着胸腔,几乎要撞碎肋骨冲出来!他猛地扭过头,惊骇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冷箭,死死钉向左侧回廊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!

  谁?!

  是巡夜侍卫杀了个回马枪?是王府阴影里无处不在的暗哨?还是……“暗河”那些如附骨之疽的杀手,早已嗅到了他这尾小鱼的腥气,在黑暗中无声地张开了死亡之网?!

  时间在死寂中凝固。冷汗,沿着鬓角滑落,带着冰凉的痒意,他却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。那片黑暗角落如同深渊巨口,沉默地吞噬着惨淡的月光,也吞噬着他仅存的侥幸。刚才那声轻响,是死神的低语,还在冰冷的空气里幽幽回荡,一点点碾磨着他绷紧到极致的神经。

  几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心跳过后,黑暗中……依旧一片死寂。只有风穿过远处檐角的呜咽,单调而空洞。

  难道是耗子?或是夜风吹动了什么松动的铁件?

  熊淍不敢赌。他像一块冰冷的石头,牢牢镶嵌在墙角浓重的阴影里,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如铁,攥着那根简陋木刺的手心,早已被滑腻的冷汗浸透。他拼命压制着粗重的呼吸,胸膛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。每一秒的等待,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赤足行走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片刻,也许漫长如永恒。那角落的黑暗再无异动。只有自己的心跳声,沉重地敲打着耳鼓。

  不能再等了!天光随时会撕破夜幕!

  熊淍牙关紧咬,舌尖尝到一丝腥甜。他猛地从墙角阴影中弹射而出!身体压得极低,如同贴地飞掠的夜枭,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双腿,爆发出惊人的速度!身影在惨白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,瞬间便扑入了仆役区入口那片更深的、迷宫般的黑暗巷道!

  心脏在狂奔中几乎要炸开!后背的皮肤仿佛能感受到黑暗中随时可能射来的冰冷箭矢!直到一头扎进仆役区那狭窄、曲折、弥漫着劣质油脂和馊水气息的巷道深处,背脊重重抵上冰冷潮湿的石墙,他才敢大口喘息。肺叶火烧火燎,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
  “呼……呼……”他急促地喘着,额头的冷汗混着尘土滚落,滑进眼睛里,带来一阵刺辣辣的痛。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,指尖微微颤抖。刚才那一瞬的惊悸,像毒蛇的利齿,依旧深深嵌在心头。

  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鲁的吆喝由远及近,粗暴地撕碎了巷道的死寂!

  “磨蹭什么呢!新来的!说你呢,那个黑瘦的!”一个满脸横肉、身着王府低级守卫服饰的汉子出现在巷口,腰刀刀鞘不耐烦地拍打着大腿,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熊淍身上,“滚过来!算你小子走狗屎运,上头点名要几个‘老实肯干’的,去‘丹房’送趟东西!麻溜点!”

  丹房!这两个字如同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熊淍心头!他强行压下眼底瞬间翻涌的惊涛骇浪,脸上迅速堆砌起奴隶特有的、近乎麻木的卑微顺从。他佝偻着背,小跑着迎上去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沙哑:“是,是!大人!小的……小的这就来!”

  横肉守卫不耐烦地上下扫了他一眼,鼻腔里重重哼出一股浊气,仿佛在驱赶一只惹人厌的苍蝇:“哼,跟上!手脚放利索点!要是打翻了‘贵人’们要的宝贝,扒了你的皮都是轻的!”

  熊淍低着头,混入另外几个同样被临时点中、面色惶恐麻木的奴隶中间。他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守卫腰间悬挂的一串黄铜钥匙——其中几把,形制奇特,表面缠绕着细细的诡异纹路,绝非普通库房所用!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沿着他的脊椎爬升。这“丹房”,绝非寻常之地!

  他们被驱赶着,没有走向任何已知的库房路径,而是拐入了一条他从未踏足,也从未在奴隶们私下流传的简陋地图上见过的狭窄甬道。甬道倾斜向下,越走越深,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浑浊、滞重。石壁上开始出现渗水的痕迹,深绿色的苔藓在昏暗壁灯的光线下,泛着幽冷滑腻的光。脚下的石阶湿漉漉的,踩上去发出轻微黏腻的回响,在这死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,令人心头发毛。一种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浓烈草药腥气和某种腐败甜腻的气息,越来越浓烈,如同有生命的瘴气,丝丝缕缕钻入鼻腔,黏在喉咙深处,让人一阵阵反胃。

  通道尽头,一扇厚重的、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的巨大铁门,在幽暗中浮现出来。铁门表面没有任何装饰,只有冰冷的金属本身那种沉重压抑的质感,上面布满了斑驳的深褐色锈迹,宛如凝固的污血。门旁站着两个守卫,盔甲比外面见到的更加精良,脸上覆盖着冰冷的金属面甲,只露出两道毫无感情、如同死鱼般的目光。

  横肉守卫上前一步,掏出一块黑沉沉的令牌,对着门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按了下去。令牌上刻着扭曲的符文,在接触凹槽的瞬间,符文竟诡异地闪过一道微弱的、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!

  “嗡……”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闷响传来。那扇巨大的铁门,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苏醒,开始沉重而缓慢地向内滑开。一股比外面浓烈十倍、百倍的混合气味——刺鼻的药水味、浓重的血腥气,还有那种甜腻得发齁的腐败气息——如同实质的恶浪,猛地从门缝里汹涌扑出!

  熊淍站在队伍后面,被这股恶臭熏得眼前一黑!胃里翻江倒海!他死死咬住后槽牙,舌尖顶住上颚,才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。他强迫自己抬起低垂的眼帘,视线投向那缓缓洞开的、地狱般的入口。

  门后,是一条更加宽阔、更加幽深的主通道。通道两侧,不再是光秃秃的石壁,而是一个个被粗大铁栏封死的石室!壁灯的光芒昏黄摇曳,如同鬼火,勉强照亮门内那令人头皮炸裂的景象!

  就在他们经过的第一个石室铁栏后,一个枯槁如骷髅般的人被死死固定在冰冷的铁床上!手腕脚踝都被厚重的铁环锁住,深深勒进皮肉里,渗出暗黑的污血。更恐怖的是,那人赤裸的胸膛和四肢上,密密麻麻插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!有些管子连接着上方悬挂的、颜色诡异的玻璃瓶,里面浑浊的液体正一滴一滴,缓慢而冷酷地注入那具残破的身体。另一些管子则从身体里引出深褐色的黏稠液体,滴滴答答,落进床下一个污秽不堪的木桶里。那人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,嘴巴大张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,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动着插满管子的身体剧烈抽搐一下,浑浊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茫然地转动着,里面早已没有了任何属于人类的光彩,只剩下濒死野兽的痛苦和麻木。那凄厉的、非人的哀鸣,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,而是从每一根被强行扭曲的骨头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,微弱却无比清晰地穿透铁栏,狠狠扎进每一个经过者的耳膜!

  熊淍的呼吸骤然停止!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!胃里翻腾的恶心感被更强烈的恐惧和愤怒取代!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指甲却已深深抠进掌心,刺痛感传来,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麻木的、奴隶特有的空洞表情。他不敢再看,却又无法不看!

  紧接着的第二个石室……第三个石室……

  景象更加骇人!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,四肢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扭曲着,像被顽童恶意掰断又随手丢弃的破烂木偶。他的头颅怪异地向上昂着,脖子拉得极长,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,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,如同一条离水窒息的鱼。另一个稍大些的石室里,几个穿着同样污秽破烂麻布片的人形生物,像牲畜一样被粗大的铁链拴在冰冷的石壁上。他们目光呆滞,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,口水混合着污物顺着肮脏的下巴流淌。其中一个的右臂异常地肿胀发亮,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,隐隐能看到里面暗绿色的、缓慢流动的液体!那手臂鼓胀得如同熟透即将爆裂的脓包!还有一个,半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、如同鱼鳞般的角质硬片,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!

  “呕……”队伍里一个年轻奴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,猛地弯腰干呕起来。

  “妈的!废物!”横肉守卫咒骂一声,抬腿狠狠踹在那奴隶腰上,将他踹倒在地,“再敢弄脏了贵人要的路,老子把你扔进去当耗材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阴森的通道里回荡,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。

  熊淍低着头,身体随着队伍机械地移动,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!这些扭曲的、非人的景象,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的记忆深处!他看到了九道山庄矿坑最深处,那些被王屠手下拖走的、再也没能回来的奴隶!他看到了岚!那个在冰冷地牢里,被强行灌下黑色药汤后痛苦蜷缩、浑身滚烫、皮肤下青筋如毒蛇般扭曲暴起的岚!那绝望的眼神,那撕心裂肺的哭喊……原来……原来他们遭遇的尽头,就是这样的地方!就是这样的“丹房”!那些管子,那些扭曲的肢体,那些非人的哀号……岚是不是也曾经……被这样……

  一股狂暴的、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,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,在他心底轰然爆发!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!烧得他眼前发黑!烧得他浑身血液都在疯狂咆哮!杀了他们!现在就杀了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!一个不留!

  他藏在破烂袖筒里的手,死死攥紧!指甲如同烧红的铁钎,狠狠刺入掌心!剧痛!尖锐的剧痛!像冰水兜头浇下,瞬间压住了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毁灭烈焰!不能!他不能!岚还在等着他!师父的血仇还未报!他这条命,还不能在这里白白葬送!

  他强行将那股几乎将他撕裂的仇恨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,用意志的寒冰将它层层封冻。脸上的表情更加麻木,眼神空洞地落在前方守卫沾满泥污的靴跟上,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泄露着内心那惊涛骇浪般的风暴。

 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。越往深处,那种混合着药味、血腥和腐败的甜腻气息就越发浓烈刺鼻,几乎凝结成黏稠的液体,堵塞着口鼻。两侧石室里的“景象”也更加密集、更加触目惊心。终于,他们在一个相对开阔的石厅入口处停了下来。这石厅比之前的通道和石室都要高大宽敞,几盏粗大的牛油灯在墙壁的灯台上燃烧着,发出噼啪的声响,跳动的火焰将巨大的、扭曲的人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,如同群魔乱舞。

  横肉守卫再次掏出那块黑沉的令牌,按在石厅入口旁一个更加复杂的符文凹槽上。暗红的微光再次一闪。

  “轰隆……”沉重的石门向两侧滑开。

  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阴冷气息,混杂着更加浓烈的血腥和一种奇异焦煳味,扑面而来!

  熊淍的目光,在石门洞开的瞬间,就被石厅中央的景象死死攫住,再也无法移开!

  石厅中央,立着一个由暗红色金属铸造的、布满诡异符文的刑架!一个赤膊的男人被粗大的锁链呈“大”字形捆缚在刑架上,头颅无力地低垂着,乱发遮住了面容,只能看到他枯槁如柴、肋骨根根凸起的胸膛,皮肤上布满了新旧叠加的可怕伤痕。他的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。

  刑架前,站着一个身穿暗紫色绸袍的男人。那人背对着入口,身形干瘦,一头灰白的长发随意披散着。他微微佝偻着背,双手正缓缓抬起,掌心对准了刑架上的囚徒。一股令人心悸的、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无形气流,开始在那紫袍人周身涌动,空气中甚至发出低沉的“呜呜”声,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!

  紧接着,让熊淍血液彻底冻结的一幕发生了!

  只见那紫袍人双掌猛地向前一按!一股暗红色的、仿佛黏稠血液般的光晕瞬间包裹住刑架上的囚徒!

  “呃啊——!”

 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、饱含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惨嚎,猛地从那囚徒口中爆发出来!那声音撕裂了石厅的阴冷死寂,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!

  在熊淍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那囚徒的身体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发生了可怕的变化!他裸露的皮肤迅速失去光泽,变得灰败干枯,如同被烈日暴晒了数月的树皮!肌肉在皮下疯狂地痉挛、萎缩、塌陷!原本枯瘦的胸膛更加剧烈地凹陷下去,肋骨如同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!他整个人,就像被一只无形的、贪婪的巨口疯狂吸食着血肉精华!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一个原本尚算完整的活人,竟在熊淍眼前活生生地“瘪”了下去!变成了一具仿佛被风干了千年的皮包骷髅!只有那空洞大张的嘴巴和暴突出眼眶、凝固着极致痛苦的眼球,证明着他刚刚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

  而那个行凶的紫袍人,在囚徒彻底干瘪的同时,缓缓收回了双掌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品尝无上美味。随着这口气吸入,他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似乎挺直了一分,裸露在外的、枯瘦如鸡爪般的手背上,那灰败的皮肤下,竟隐隐泛起一层极其诡异、令人作呕的暗红光泽!那光泽如同活物般,在他皮肤下极其微弱地流动了一下,旋即隐没。

  “呼……”紫袍人满足地、长长地吁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。

  熊淍的心脏,仿佛被一只冰冷巨手狠狠攥住!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《血神祭》!师父曾咬牙切齿提起过的、那门需要吸食活人精血练就的、灭绝人性的魔功!王道权!这个道貌岸然、满口仁义的狗王爷!他不仅是个伪善的奴隶主,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、披着人皮的恶魔!用人命练功!把活生生的人,当成练功的“耗材”!

  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意如同两条毒龙,在他体内疯狂撕咬!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几乎要碎裂!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肉,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渗出,浸湿了破烂的袖口,那细微的腥甜气味,此刻却像是一剂强效的清醒剂,死死拉着他最后一丝理智!

  就在这时,石厅角落传来一阵“哐当…哐当…”的金属撞击声,夹杂着几声如同野兽般的、意义不明的低吼。

  熊淍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气血,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,投向角落。

  那里并排放着几个粗大的铁笼!笼子里关着“人”!或者说,曾经是人。

  最靠近他的一个笼子里,蜷缩着一个身影。那“人”全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毫无生气的青灰色,布满了细密的龟裂,如同干涸的河床。他双手死死抱着头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意义不明的声响。当牛油灯跳跃的光线扫过他的脸时,熊淍的瞳孔骤然收缩!那人的眼睛!一双眼睛!瞳孔完全消失不见,只剩下浑浊一片、布满血丝的惨白!如同两颗被剥了皮的、腐烂的鱼眼!正是刚才在外面通道里看到的、那种彻底失去了灵魂光泽的惨白!

  第二个笼子里,关着一个体型异常高大的“人”。他像一头困兽,焦躁不安地在狭小的铁笼里来回冲撞,沉重的铁链被他拽得哗啦作响,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铁笼剧烈摇晃!他裸露的上身肌肉虬结,但皮肤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带着金属光泽的暗红,仿佛被烈火灼烧过,又仿佛皮下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熔岩!他的双眼赤红一片,眼神狂暴混乱,只有纯粹的、毁灭一切的兽性!

  第三个笼子……第四个……

  熊淍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铁笼上,大脑一片轰鸣!药人!这些就是失败的药人!和外面那些被注入药物、肢体扭曲的可怜人一样,都是王道权这个魔头“炼丹”的残渣!

  岚!岚当年被王屠那个畜生带走后……是不是也……也像这样……被关在某个冰冷的铁笼里……被强行灌下那些恶毒的药剂……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改造?!

 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熊淍的心尖!痛得他几乎窒息!眼前瞬间闪过岚最后被拖走时,那双含着泪、充满无尽恐惧和依恋的眼睛!那眼神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剜着他的心!

  “妈的,发什么呆!找死啊!”横肉守卫粗暴的吼声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,同时一记沉重的皮靴狠狠踹在熊淍的腿弯上!

  剧痛传来!熊淍一个趔趄,差点扑倒在地!他猛地回过神,强行压下喉咙口涌上的腥甜和眼底翻腾的赤红杀意。他低着头,死死咬着牙,将怀中那个散发着浓烈药味的沉重包裹抱得更紧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他踉跄着跟上队伍,走向石厅另一侧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。

  “……真是晦气!每次来这鬼地方送东西,回去都得做几天噩梦!”一个守卫小声抱怨着,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。

  “闭嘴吧你!”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守卫压低声音呵斥,警惕地瞥了一眼石厅中央那个刚刚行功完毕、正闭目调息的紫袍人,“让‘血鹫’大人听见,下一个躺上去的就是你!”

  “血鹫……”熊淍心头一凛,默默记下了这个阴森的名号。

  “哼,怕什么。”另一个守卫似乎胆子大些,但声音也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扭曲的、近乎谄媚的兴奋,“要我说,咱们王爷才是真神人!这‘血神祭’的功夫,眼看着是越来越厉害了!啧啧,你瞧刚才那‘耗材’……啧啧啧,吸得那叫一个干净!连点渣都不剩!王爷神功大成,指日可待啊!到时候……嘿嘿,这天下……”

  “你他妈活腻了!”年长守卫脸色剧变,猛地一把捂住那口无遮拦家伙的嘴,眼神惊恐地四下扫视,声音压得如同蚊蚋,“这种话也敢乱说?!赶紧放下东西滚蛋!”

  “耗材”……“物尽其用”……

  这几个字,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,狠狠刺入熊淍的耳中!瞬间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和幻想彻底击得粉碎!

  王道权!王道权!原来你才是这一切血腥地狱的源头!你才是那个披着仁义外衣、坐在王府高堂之上,却用人命当柴薪、用活人当药材、修炼邪魔外道的真正元凶!什么伪善王爷!什么九道山庄的王屠!什么火神派的郑谋!都只是你这条毒蛇伸出的爪牙!你才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、锉骨扬灰的恶魔!

  熊熊的怒火与刻骨的仇恨,在熊淍的胸膛里猛烈地燃烧、爆炸!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!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炽热的岩浆在血管里奔腾咆哮!

  “走!快走!”横肉守卫见东西放下,立刻如同逃离瘟疫般,急不可耐地挥手驱赶奴隶们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狱。

  熊淍随着麻木的队伍转身,低着头,脚步沉重地迈向那扇缓缓开启的沉重石门。每一步,都像是踏在滚烫的刀尖上!背后,那紫袍人“血鹫”令人作呕的满足叹息,铁笼里药人无意识的嘶吼和撞击声,混合着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腐败的甜腻气味,如同附骨之疽,死死缠绕着他!

  在他的脚步即将踏出石厅门槛的刹那:“嗯?”

  一声极其轻微、带着一丝疑惑和冰冷质感的鼻音,如同毒蛇吐信,突然从石厅中央传来!

  是那个刚刚行功完毕的紫袍人——“血鹫”!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,那冰冷如毒蛇的目光,如同实质般,缓缓扫过门口这群正在离开的、卑微奴隶的背影!

  熊淍的脊背瞬间绷紧!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!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几乎要破膛而出!

  被发现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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